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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 秦寺 799 字 2022-11-06

待谢幼安上了牛车,才发现牛车里还有一个烂醉如泥的陆恒。耀灵一看见车里的陆恒,立刻利索的转身跳下车去,声音清脆地道:“女郎,奴婢和甘棠去坐另一辆牛车。”

谢幼安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出半个字,耀灵就拉着甘棠跑向了惊鹊那儿。

她不由心中重重叹息,这丫头真是平时太宠着她了。

牛车轱辘,只有他们两人后,看似烂醉如泥的陆恒却睁开了眼。他挪动一下坐直了身子,唇边微微笑着,开口道:“幼安,你离席错过了些好戏。”

谢幼安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酒过三巡,有卢氏的人问我会击鼓否?”他随手扯松了交领衣襟,停顿了一下,唇边依旧是笑着的,说道:“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这话果真是别有用心的,谢幼安一瞬明白,问道:“那你这般高兴作甚?”

当年王敦初入京城时,不懂规矩,不会琴棋书画,被人看作是土包子。有次晋武帝与名士议乐曲,王敦自求击鼓,激昂的调子和他旁若无人的神情,都令人拊掌称赞。土包子的窝囊气,在这击鼓中宣泄一尽。

然而王敦是出自琅琊王氏,家族显赫。他的豪迈是有底气在。

陆恒则不然,他若真在今夜宴会击鼓,不单应了别人暗指他武夫,恐反被有心人以流言损他名誉。轻则以卑躬屈节打压他,重则,王敦可是反贼。

区区安西将军,怎敢与一度权势滔天,野心昭昭的逆贼看齐?

“那时谢景恒拿着酒盏,笑着让那范阳卢氏之人与我来比剑,生死天定。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