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梳子跟在李管家身边,自然清楚这些事,这些帐都是他帮着一块儿整理出来的,当时因为不够银子还债,那些人自行的从计家拿走东西做抵,说起来那个田掌柜拿的还算少,拿的最多的就是刘家。
“所以他若是不答应,从来不会是隔着计家这样的理由。”安芝不了解别人,可却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利益当头,还管什么计家,她给田掌柜的那匣子熏香料子,拿的都是上好的,他开铺子做生意,能赚钱的他岂能不要。
三伏集这些天,他自会忍不住到杨河来打听价格。
“那其余这几家可要去?”
安芝抬头,正午的太阳烈到无法直视,稍接近些眼睛就难受,可只要后退一步站到屋檐下往外看,阳光的攻击性就没那么强。
安芝微眯起眼,直到眼中太阳的轮廓清晰起来:“自然是要去。”
她现在就如同在这庇荫处一样,她看外面总是更清晰一些。
……
回到杨河这边,铺子内多了位客人,是计家以前的合作对象,安芝与李管家一起请他进了里屋,待说完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铺子外的街上人少了许多,安芝亲自送了客人出去:“秦伯伯您走好。”
目送了人离开,安芝转头问李管家:“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若是那些与二堂伯还有合作的知道也就罢了,那些在父亲过世后,与计家断了生意的怎么也知道她在宣城的消息。
“应该是冯家说的。”就刚刚安芝离开的那会儿功夫,也有别人来过。
“这确实是在预料之外。”冯家她不熟悉,父亲和大哥也没提起过,在她之前列下来的人当中,也没将他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