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帧抬头,李忱赶忙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没说过,转头赶紧出去。
窗外夜风吹入,已经有了冬日的寒意,屋内药膳的气味也随着这冷风浓郁了些,沈帧轻轻搅动了下勺子,对站在身后的初七道:“看来她是将你的话记进去了。”
初七面无表情:“少爷的确不宜饮酒。”
沈帧轻笑,不能饮酒,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
又是一夜热闹后,第二天清早,一行人出发前往船厂。
今天开始就能竞价了,按着往年惯例,两艘最大的福船都是一天竞一艘的,所以早晨看热闹的人居多。
安芝他们站在人群外,听到前边传来的报价,从衙门定下的一千二百两低价,直升到了两千三百两。
这时参与竞价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只余了几个,其中淮安范氏,金陵罗氏,还有登州来的杨氏竞的最为凶,在攀至两千八时,杨氏不再竞价,剩下这些,在喊出三千三时,纷纷弃了牌子,最终只剩了范氏与罗氏。
便是陆凤苓不太懂也瞧出这船太贵,买回去可不得亏了,可两家竞搏,谁也不肯让。
日上头顶时,安芝的耳边忽然传来铛的重响声,是有人敲了大锣,紧接着是高喊:“金陵罗氏,五千两。”
安芝一怔,五千两?罗家莫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