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每年这时候都开着吗,一般过年这几天开饭店的也都回家了啊。”孔夏问。
程琅秋抿唇,“这店就李伯一个人忙里忙外,他妻子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家里没有人,也就无所谓回家不回家了。”
“你看今天来吃饭的,很多都是回不了家的人,李伯这家店开着,他们至少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程琅秋看着客人们,眼角被热气染的微微发红。
这话说得平常,孔夏却听得很不是滋味,那个老伯说程琅秋从前每年这时候都会来,甚至还专门给她留了一个座位。
过年是阖家团圆的时候,程琅秋却无从团圆。
昨晚偷偷飞来找程琅秋的时候,孔夏还庆幸程琅秋家里没有人,可以让她们两个肆意放荡,但是这份快乐禁不起细想,如果孔夏没有来,程琅秋这个年该怎么过呢?
她刚进程琅秋家门的时候,看到客厅的茶几上只有一只马克杯,她是不是就缩在沙发上,捧着一杯咖啡一个人待在空旷安静的祖宅里?
“为什么你父母不回家呢?”孔夏忍不住问。
过年会祖宅守岁是应该的,但是只有程琅秋一个人就太不应该了。
不管平时有没有阿姨助理陪伴,过年的时候程琅秋总不能扣着别人不给人家放假,工作人员全都回家和亲人团圆了,程琅秋的亲人哪里去了呢?
“他们,”程琅秋弯起唇角,露出一模略带讽刺的笑,“谁知道他们在哪,互不相见,乐得清净。”
孔夏忽然意识到,程琅秋似乎很少跟她讲自己的家庭生活,不像孔夏可以滔滔不绝地跟程琅秋讲自己傲娇的妈妈和一大票性格迥异的街坊。之前孔夏以为是程琅秋低调,不愿意多说自己有钱人的生活,但现在看来,有钱人的生活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