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走的时候,程琅秋小声地对孔夏说:“我真的很羡慕你。”

孔夏有什么好羡慕的呢,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能理解为那种生活,对于程琅秋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新奇。

农历年,节目放了假,孔夏待在老家和妈妈在一起,屋子里飘着辛呛的香气,油脂在锅边滋滋作响,炒勺敲打出喜庆的节奏。

孔夏在家里发呆,就会克制不住地想起程琅秋,从前聊天的细节不停地在脑海里复现,孔夏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记性了。

程琅秋说她父母常年在国外,那岂不是很少能团圆?但就算平时再怎么忙,过年肯定也是会团聚的吧。

孔夏想着想着,年夜饭就上了桌,孔女士凭借一己之力给孔夏整了个餐桌都放不下的饕餮盛宴,母女二人开了一瓶红酒,把电视里热闹的春晚当作背景音,孔夏小心翼翼地找好角度,把这一桌红火的菜色拍下来给程琅秋发了过去。

孔夏:【这些你一道都吃不到,好可怜哦~】

发完,孔夏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除夕这种重大的日子,程家这样的豪门应该是宾客满门吧,她估摸着程琅秋不可能腾得出时间看手机,就安安心心地开吃,等着晚上程琅秋什么时候看到了什么时候再回复。

酒足饭饱,电视上的小品又在合家欢地包饺子,孔夏撇了撇嘴,全国有一半的人过年根本不吃饺子,他们凭什么想当然地把饺子当作过年的代表?

孔夏问妈妈:“孔女士,你会包饺子吗?”

孔女士白了孔夏一眼,说:“你又不帮忙,我才不包。你看人家电视上,都是一家人一起包的,谁家孩子像你一样,回家了就往沙发上一躺光等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