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生活的巨变无疑给她和母亲带来了许多痛苦,但从长远来看,摆脱了那个喝醉了就打人的烂赌鬼,她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反倒一点点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了。
“伯母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程琅秋赞叹道。
孔夏的母亲那时候满身伤痕,顶着旁人的议论和白眼,毅然决然地和渣男离了婚,一个人把孔夏拉扯大,程琅秋一想就觉得心酸。
孔夏小时候肯定说了很多苦,但她依旧像太阳一样阳光灿烂。
程琅秋想着年幼的孔夏,她缺席了孔夏人生的前二十年,她那时的酸甜苦辣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但她希望自己能够陪伴孔夏走过人生余下的岁月,希望自己能守着孔夏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程琅秋在想着孔夏的时候,孔夏也在偷偷观察着程琅秋,她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奔波辗转过很多城市,每到一个新地方,总有人听说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要么欺负她轻贱她,要么就大惊小怪地怜悯她,好像她天生比那些父母双全的人低一头一样。
所以,后来孔夏就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世,不是她自卑,而是她实在懒得处理别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她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带过同学朋友来家里玩,程琅秋是第一个。
而程琅秋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她不仅没有因为这个就轻贱或者怜悯孔夏,甚至还隐隐有些赞叹。
“婚姻这种事,的确没必要苦苦守着,当断则断,对两人对孩子,都好。”程琅秋感慨。
“不说这些了,”程琅秋站起身,笑得狡黠:“你不打算带我在家里逛逛吗?”
程琅秋对着孔夏眨了眨眼睛,见完孔夏的母亲,程琅秋好像过了一大关,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