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敢直视杨言笙，她知道她自己犯错了。

“为何要拼命？”杨言笙语气的温度猛然一降，锋利的刺刀从眼中迸发，那双琥珀眼已无温度。

服部无言。

“本阁主曾说过，今后不必再这般拼命。”

服部记着的，她一直都清清楚楚记着这位杨阁主所同她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

服部终于敢于与杨言笙对视，此时她墨色的眼眸不再是以往那般柔和，而满是坚定。

服部轻声说道:“属下不曾忘却主人所言。”

“属下只是想为主人之事所尽力。”

杨言笙听闻，怔住了。

从一开始，她便只想着要如何护好服部，却从没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服部是否会接受得心安理得。

杨言笙只注意到服部身上带着封建王朝特有的阶级思想，可她却没有注意到服部身为一名忍者所带着的忠心——

那种忠心，是“主人伤她千万遍，她待主人如初恋”的忠心，亦是全心全意，如同对待至亲一般的忠心——尽管可能主人从未正视过她一眼。

杨言笙放柔了她的表情，温声说道:“我不曾要求你报答什么。我们是家人，是朋友，不对么？”

服部犹豫着开口:“可从来如此……”

下属便是下属，私底下关系再怎么样——性命还都是主人的，必要之时，可以一死。

“从来如此，便对么？”杨言笙挑眉打断她。“你从未卖过什么身契与我，论表面关系——你我只是上下属，你替我做事，我发你银钱；论私下关系，你我是朋友，亦是家人。”

杨言笙顿了顿，她忽然笑道:“因着欢喜于你，我才待你好。我在我待你好时，是发内心的。若我他有目的，岂不跟人乳喂豕（小猪）一般？”

服部脸部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