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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王将摘下的饰物放在浴池边,叹道:“我也察觉到了,只是他们的性命拿捏在父皇的手里,父皇意欲何为又全凭借他心中的喜恶。夺妻之恨,父皇是一根刺,无论父皇怎么消化都消化不了。阿菡,倘若我们真能走到后头,要替王兄王嫂谋划后路。”

季王言辞恳切,目光之中含着激动之色。徐江菡暗暗思忖,又道:“陛下心中的这口气憋了这么久,必定不会让祝王全身而退,惩治是少不了了。我们只能提前在一些渠道布置人手,后面可‘偷梁换柱’。”

徐江菡说的意思季王明白,她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暂时同意了这个法子。日后若有更好的法子,她定用那个更好的法子来救祝王夫妇。

二人没在浴池里头呆太久,沐浴了一会便起身穿衣,准备换上一身新衣裳赴宴。

祝王那厢的情况不是很好,章婉青回到房中之后便开始簌簌落泪。

祝王将其拢在怀中,拍着她的肩头安慰道:“太子其人便是如此,阴险狡诈,嘴里又不留德。我应当早先派人回来知会你的,是我的不是。”

“这怎么能怪王爷呢?”章婉青用帕子擦去泪痕,外人难以见着的柔弱出现在她的脸上,“王爷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是上天非要在郎情妾意中加上一段滔天的波折,我不能够怨任何人,只能怨命。”

祝王担忧地看着她,哄道:“婉青,你别这么说。那件事都过去了,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被处理干净,父皇也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太子你是知道的……他素来同我不对付,所以才……”

在某些方面,祝王心思纯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他一直以为那年的事情只是一次乌龙,父皇也不可能会对儿子的女人动情。

他对万盛帝的尊敬与信任还是一如既往。

这些东西,章婉青却感受到了,她预感到漫漫前路的危机重重,她对皇帝的一言九鼎保持警惕与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