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菡听罢愣了三秒,旋即背过了身去,让嘴角的笑意流露了出来,原本那些越积越多的气一下子就被季王的这句话给戳破了。
“难道不是吗?一定是的!”季王连声追问,还觉得自己十分有理。
笑完之后,一种委屈而悲哀的心情浮上了徐江菡的心头,她缓缓转身,敛去了脸上所有的笑意,双目脉脉地注视着季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如何得知你是女儿身……因为万盛三十年,是我替你收的尸……”
低沉的语调,哀伤的神情,徐江菡盯着季王的脸,将一个不愿记起的回忆扯了出来。
季王惊讶得张大了嘴。“万盛三十年,是我替你收的尸。”这句话一直重复回荡在她耳边,使得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心中像是压着一团泡了水的棉絮,又重又堵,季王紧蹙着眉,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徐江菡,一动不动。
这句话够她消化一段时间了,她们之间的陈年旧账,正一笔一笔地被翻出来,现在当务之急,要赶紧打发走外头那些盐务官员与商人,她同季王的这些烂账,可以关上门慢慢算。
徐江菡绕过季王,从第三层书架上抓起了装有钥匙的木盒,径直往外头走去。
徐江菡出了门,唤来了柳涟,吩咐:“将这把钥匙给谭管家,让他带着盐院大人去银库。若问起我们,就说王爷身体不舒服,我留下来照顾她。”
“是。”柳涟应道,按照徐江菡的吩咐,她如实将情况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