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谈话,谢宜君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在此之前,她觉得师父对她严苛,是因为看重她,想用更高的标准要求她,是希望她能成材。可她到那时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师父对她只有打压和防备,她从始至终都在自作多情,被人暗地里针对了还不自知。
她就那般轻贱?不仅要忍着仇恨对仇人的女儿笑脸相迎,还要将自己无私奉献,甘愿辅佐在侧,为她铺路?
凭什么?
她谢宜君凭什么就不能是一个好掌门!
第206章
满江雪记得那场论剑赛,不久前她与谢宜君在揽风亭时,两个人都回忆过这件事。
当时除了沈曼冬,谁都不想上论剑场打,师父见这三个徒儿毫无斗志,将她们一顿好骂,尤其是谢宜君,被训得最厉害。
“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什么作为师姐,就该给师妹们立个好榜样,诸如此类,反复敲打,”谢宜君搁了茶盏,站得累了,转身在榻边坐下,“若是个心性软弱的,就得把这些话听进去,再长年累月地忍让,按照师父说的做。可惜我不是,她说得对,她念叨我的那些话,我的确没听进心里去,因为我是个人,不是块木头,我也有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不是别人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就非得那样去做。”
那一天,谢宜君并不是因为畏战,也不是因为看见满江雪和温朝雨都去了看台便也跟着退赛,她是真的不想上场。
打不过沈曼冬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她有什么必要上场?
去当沈曼冬的陪衬?在明知师父已经选定沈曼冬而防备自己的情况下,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上去耍花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