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方才不还说护不住我了么?”温朝雨匪夷所思,“现在又突然要放我走,那教徒们那边你怎么交代?”
南宫悯说:“我是教主,我用得着跟谁交代?”
温朝雨说:“那我要是不走呢?”
“你若不走,我就必须得处罚你,那才真是要给教徒们一个交代,”南宫悯说,“你果真这么想死?”
温朝雨一瞬变得心情复杂起来。
她在紫薇教待不下去了,云华宫也不是她能投身的地方,南宫悯说得不对,天大地大,其实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你这些年在教中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会亏待了你。”南宫悯说着,合拢双掌拍了拍,内殿的侍女即刻抱来了一个锦盒,搁在了桌上。
温朝雨打开一看,里头是黄澄澄的金子。
“财生财,你下半辈子不用愁了,”南宫悯望着窗外的雪景,轻声说,“从今以后,你与紫薇教再无半点瓜葛,你自由了。”
温朝雨愣在那里,像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很快,推门声响起,余光里的红影渐渐远去,温朝雨脑子里一片空白,尔后猛地站起了身,大步奔出殿外,冲着南宫悯的背影喊道:“等等……我还欠你一条命!”
人已经走远了。
巡逻的教徒路过此处,再也没有回来,望川殿里的侍女们熄了灯,将桌上的锦盒交给了薛谈,之后也都相继离去。夜雪纷飞中,温朝雨立在廊下,宛如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