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来,”公子梵目视着叶芝兰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兀自低声冷笑道,“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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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天看样子是要下雨,咱们快进船舱罢!”侍女仰头观望着天色,立在栏边一脸担忧。
段宁支着腿坐在桌边,手里的骰子摇得虎虎生风,她抬头看了一眼,不耐道:“干打雷不下雨,怕它个鬼?等我再玩儿两把!”
几个护卫围桌而坐,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陪段宁赌钱打发时间。
从金淮城出发至此已有了好几日,众人在船上待得百无聊赖,若非眼下是寒冬,大伙儿真恨不得跳进江里游趟水再上来。段宁从前鲜少有出远门的时候,她连自己有些晕船也不晓得,这趟子送货在船上吐了个畅快,好不容易才学会了赌钱转移注意力,这会儿哪怕是雷都劈到船头了,她也是压根儿就不想动。
“昨儿夜里就开始打雷了,这雨是一定会下的,估计还是大雨,”侍女跑到桌边,给段宁倒了杯冷茶,“再者前头就是云华山了,您答应那位少楼主要替她办事的。小姐快别玩儿了,先找个地方靠岸罢!”
段宁砸了咂嘴,没劲道:“你怎么跟个老婆子一样啰嗦?”她瞄了瞄远处,倒也将手里的骰子放下了,“成罢成罢,云华山也近了,那就去跟船夫说一声,叫他挑个地方停一停……话说这鬼地方要怎么上山啊?真是烦死了!”
侍女宽慰了她两句,即刻跑去吩咐掌舵的船夫靠岸,段宁意犹未尽地遣散了护卫,正要抬腿往船舱里去,脸上就落了几滴雨,她站在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近的云华山,见那江边无比逼仄,仅能容纳一个人站立,两个人并排就得有一个要湿了鞋,不由犯了难。
总不能让她手脚并用地爬去云华宫罢!那么高的悬崖谁能爬得上去?
“你们谁对这儿熟啊?”段宁喊道,“这地方怕是没有直通山上的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