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雨闭目躺着,许久都没有把眼睛睁开,她的黑发铺散了一地,像是被打翻的墨,将她本就苍白的脸衬得更加没有血色了。
季晚疏一直等着她,等她亲口把那五年的经历说出来,可直到小火炉里的余温彻底覆灭,温朝雨也始终没有开口言语。
季晚疏的心也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和那炉子一起慢慢冷掉了。
她看着温朝雨近在咫尺的脸,声音忽然间喑哑下来。
“想听你说句实话真的好难。”
温朝雨在听到这话的一刹那,心里如同被油锅煎熬一般,她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望着季晚疏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水雾的眼眸,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我从前以为,你是把紫薇教看的重要,”季晚疏怅然若失地说,“如今看来,你其实是放不下南宫悯,对么?”
温朝雨说:“我……”
“既然我已经把薛谈抓了来,就不会只问他一半的话,”季晚疏说,“所有我想知道的,他都已经告诉我了,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所以才要来问一问你,而你也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么多年了,你仍旧只会逃避,也只会沉默。”
温朝雨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暗暗攥紧了掌心。
“南宫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季晚疏眼里的泪光闪动在眼睫边缘,却固执地没有落下来,“就算她伤过你,可她还救过你,也为了你做出过很多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让步,她给了你很多特权,也给了你很多旁人得不到的东西,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很荒唐地护着你,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不明白你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