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与我喜好不同,”南宫悯看着尹秋,眼神是直白的打量,“我若要看美人,就喜欢把她们放在身边,越近越好,隔得太远瞧不真切,也没意思。”
尹秋想起枫楼里那些戏水的女人,还有南宫悯立在帘外观望时的眼神,她摇头轻笑:“不,你并不喜欢。”
“何以见得?”南宫悯微微笑着,素雅的绣鞋在步伐移动间露出好看的云纹,她行到尹秋跟前,低垂的眼眸映着尹秋清瘦的身形,像是单单只用目光,就能将她全然笼罩起来。
“心中若是欢愉,眼神骗不了人,”尹秋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调整好心态,她毫不避讳地迎上南宫悯的目光,说,“你看着美人时的神情,只有冷漠,没有欢愉。”
南宫悯像是觉得她的反应有趣,缓声说:“那你现在瞧瞧,我看着你的眼神如何?”
尹秋说:“尤为慈爱。”
“你把我形容得太老了,”南宫悯低声笑了起来,“你也是美人,还是个出落得极好的小美人,我几年不见你,不知你如今这般出挑,眼下见了,真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尹秋站得笔直,瘦削的双肩落了一点飞来的碎雪。
“后悔当初没能把你留在身边,”南宫悯伸手,将尹秋肩上的雪花拂掉了,“也是怕了满江雪,没敢与她打上一场将你抢回来。”
“这话说得太晚,”尹秋眉目柔和,不见丝毫怯意,“你错过了时机,后悔也无用。”
夜深人静,客栈内一片清寒,窗外洒着盐粒一般的雪粉,夜景十分虚幻,两人暌别多年再次重逢,言谈间有来有往,竟像是分别许久的老友,有种不大合适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