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立即将目光一收,转而落在了满江雪衣襟处的几粒珍珠扣上,她轻声问:“师叔还不动手么?”
“你是真想挨打?”满江雪说。
“当然不想了,”尹秋说,“没人想挨打。”
“那可怎么办,”满江雪抬起手,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尹秋的发梢,“传出去叫人知道了,会说我偏袒你。”
听出她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逗弄,尹秋心下一动,仰着脸瞧了瞧满江雪,试探性地说:“其实师叔根本不想打我的,对不对?”
满江雪没说话。
尹秋便笑了起来,说:“私下饮酒的确不对,可也要分场合的,师兄们在惊月峰日日饮酒,师叔不也没罚过?”
“你跟他们没得比,”满江雪说,“宫里的弟子只要不妨碍公务,适当饮酒诚然不会受罚,可驻守在州城的驿站弟子却不能如此,何况你的师兄们每日蹲在树上挨冻,他们饮酒取暖是掌门师姐给的特权,你有么?”
尹秋说:“我没有,可我也没妨碍公务,而且我也不是驻守州城的驿站弟子。”
“所以我只是吓吓你,”满江雪说,“谈了这半天,你好歹诚心实意认个错。”
尹秋立即将笑意一收,正色道:“师叔,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