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陆怀薇命人去米行新采买的大米,自从多了城外棚子里那批难民,这米就吃得快,府衙拨的银子并不多,云华宫此番赈济灾民大多都是自掏腰包,如今这年岁,粮食比什么都贵,自然得上点心。
眼看着那粮仓又堆了个满满当当,接应弟子面露欣慰,给几个小厮一一分了赏钱,说:“后院儿的厨房里温着些饭菜,还备了一坛好酒,几位小哥忙活完这处,自去喝杯薄酒歇一歇,我就不招待了,诸位请便。”
小厮们乐呵呵地接了钱,寒暄几句,将后门堆着的米粮都搬来此处后,便都入了厨房寻吃食。
更深寒重,热酒热菜驱散一身劳累与疲倦,几人吃饱喝足,瞅着外头的雪没那么大了,才纷纷起身离开,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后门。
“哎,怎么少一个人,柳家那小子呢?”一人上了马,回首问道。
余下几人互相瞧了瞧。
“嘿,怕是喝昏了头,晕头转向找不着路罢!”
“那小子,明明不会喝酒,每回还非要抢着喝,哪次没栽过跟头?”
“快回去找找,趁早回米行交差去,别叫他耽误哥哥我睡觉!”
几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正要折个身去寻上一寻,却见那柳家少年自个儿慌慌张张地跑了来,压低声音道:“等、等一等……来了来了!”
一见他那满身的雪泥,小厮们便知他是醉了酒又在后头摔了个狗吃屎,便纷纷取笑起他来。
那马上的人稍显不耐,斥道:“每回都是你这小子误事,赶紧驱车走了!”
少年一身酒气,已然醉的路也走不稳,只得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叫哥哥们久等了,走罢。”
一行人关了门,挨个儿上了马,就此行上了来时的路,那少年驱车跑了一阵,忽然在马背上回头看了驿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