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被逗笑,搡他肩膀一把,“幼稚。”
薛延按住她腕子,倾耳细听那边的对话。
矮个子客人说,“听说前几年时候,薛闻的爹爹离开京城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父子俩生了隔阂,还有的说陛下对薛家生了猜忌,但不管怎么样,薛家这些年风头太过,树大招风,明哲保身也是明智之举。”
高的挑了一筷子香椿,调笑道,“你还操心人家呢,先想想自己接下来怎么活吧。”
薛延火气更大,暗地里踹了脚凳子,偏头和阿梨低语,“他们怎么都这么想我,明明就是个人选择,干什么想那么复杂,问过我意见了吗,就在那瞎猜!”
阿梨给他倒了杯茶水,低低嘟囔说,“早知道不给你吃那块腊肉了,火气吃得这么大。”
那边的矮个子客人也笑道,“那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娶妻?”
高的那个噎了一下,筷子顿了顿,给自己开脱道,“你不懂,那些真的有修养的人是不娶那么些姨太太的,所以我也准备一步到位,不纳妾室,那可不就要好好挑了,急不得。你看那个薛延,不就是如此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听着多美满。”
另一个喝掉最后一口绿豆汤,缓缓道,“有钱的人珍爱妻子不想娶,和没钱的人穷的想入赘都没人要,这不是一回事。”
高个的反应过来这是在骂他,气的鼻子都要歪掉。
薛延倒是高兴起来,他这辈子什么都不缺,奉承话也都听得耳朵快起茧,唯有赞美他夫妻恩爱的话是怎么也听不够。
临走前,他还很痛快地给那两人免了银钱,另送了一壶冰银耳汤。
阿梨把剥好的笋放到一旁,笑着看了薛延一眼,低声道,“喜怒无常,越活越像个孩子可怎么办。”
她话音还未落,薛延的笑忽而又落下去,板着脸走回来坐好,与阿梨道,“今晚回去我要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