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累了两日,一家子都累坏了,早早睡下。
双喜临门,第二天的时候,胡安和又从衙门带来了个好消息。
侯才良以往的贪污受贿之事败露,被押解进京,虽罪不至死,但后半辈子怕是见不着牢外的太阳了。
付禄远已经半瘫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了,朝廷念他是几十年的老官员,虽铸成大错,但也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恶事,便网开一面,只除了官职,再收了他几乎全部的钱财的房子,免了牢狱之灾。
付禄远一共十一房小妾,平日里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住起来都挤得发慌,现在房子没了,几十口人住在一处小偏房里,大夫人倒是还能单独住一间,剩下十个妾室便就期期艾艾地住了个大通铺。
炕就那么长,又冷又硬,女人们半夜里连翻身都难,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再加上付家已经家财散尽,几个儿子也都没什么本事,翻身再无可能。付禄远糟老头子一个,嘴歪眼斜连句话都说不利索,女人们大多还年轻漂亮着,怎么肯受这样的委屈,寻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卷了剩下的所有珠宝首饰,偷偷跑了。
短短几日之间,原本在陇县名噪一时的付家便就彻底塌了。
剩下八个败家得各有千秋的儿子,一个成日里只会哭天抹泪的老妇人,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付禄远。
百姓在茶余饭后又有了谈资。
胡安和往地上呸了口,恶狠狠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自有报应。”
薛延没他那么义愤填膺,翘着脚窝在凳子里头懒洋洋地翻翻账本,又掀了眼皮看了看旁边缝衣裳的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