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笑,又啄她鼻尖两下,伸手去捉了个冻梨。
阿梨怕凉,不吃这种东西,扯了被子到一边去看书。
屋里又变得静悄悄,正午阳光下有细微尘土在跳动,一室静好。薛延吃完一个,意犹未尽,又去抓另一个,还没咬上一口,门口就传来敲门声。薛延拿帕子擦了擦手,扬声应了句,“进。”
伙计探了个脑袋进来,笑眯眯道,“薛掌柜,胡二掌柜叫您,说账清好了,要谈谈进煤炭的事。”
煤炭在北地的冬日是不可缺少之物,厨房烧火一般用干柴,但客房里只能用煤炭,冷日子从十月份一直到次年三月,煤炭是一笔不少的出项,一定要选个可靠且合算的货源。
薛延颔首,将没吃的梨扔回盘子里,道,“就来。”
伙计应了声,又冲着阿梨笑了笑,退出去。
薛延把衣裳穿好,偏头和阿梨解释了遍他要去做什么,待她点头示意懂了后,揉揉她头发,温声道,“你先睡一会,我不久就回来,咱们今日早点回家。”
阿梨也有些困了,弯弯眼睛,说好。
见薛延走出门,阿黄终于放下心,伸了个懒腰,蹭到阿梨怀里,呲着牙撒了个娇。阿梨捏着它耳朵小声批评了它一顿,见它好似虚心认错了,才放下手。窗子开了好一会,外头风冷,阿梨下地去关窗,手刚碰到窗棱,却瞧见远处街头走来浩浩荡荡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一身褐色大氅,看着分外眼熟。
她想不起来那是谁,也没管,合上窗子后抱起脚步的阿黄,到榻上小眠。
薛延正在账台处于胡安和挨个比对卖炭商铺的价格,刚算完一半,面前忽的多出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