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延的印象里,母鸡用来下蛋,公鸡用来孵崽儿,剩下猪羊牛及兔子,都是用来吃的。为了扳正他这个观念,冯氏与他叨念了好久,终是勉强让薛延松口。
可看着他冷眉冷眼盯着阿黄瞧的样子,阿梨只觉得心惊肉跳。
现在这个时节,晚上还是有些冷,阿黄才巴掌大,在外头难免冻病,阿梨便就将那个窝给搬进屋里,放在炕脚的位置,又往篮子里放了几根下午回来时顺路采的苣荬菜。薛延盘腿在一旁坐着,看她小心翼翼伺候的样子,撇唇道,“你这用心劲儿,好似在养孩子。”
阿梨低声说,“可不就是个孩子。”
薛延一噎,拨了拨头发摆手道,“随便你去。”
阿梨也不再与他多说,又摸摸阿黄柔软肚子,等揉够了,才下去吹了灯。
夜晚静悄悄的,就连翻身时衣料与被面摩擦的声音都分外清晰。阿梨睁眼瞧着房顶,她是困的,但是脑子却异常清晰,怎么也睡不着,折腾好久,最后侧了身冲着薛延方向,轻声问了句,“睡了吗?”
薛延手臂搭在额上,过好半天才回话,“睡了。”
阿梨笑起来。
她声音轻轻的,伴随着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气,一股一股流水儿似的蹿进薛延心里,搅得他心神不宁。他便也睡不着了,索性撑了身子坐起来,恨恨吼了句,“阮梨初。”
许久没人这样喊她名字,阿梨怔了瞬才缓过神,低低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