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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门关上,苏敛道:“什么狐仙草,说的跟太上老君的仙丹似的,哎?你怎么了?”

“痒得很。”顾歧隔着衣服抓了两下手臂,拧眉道:“我跟五哥在济川听说过这狐仙草,当时却不知道是这般昂贵的东西。”

“你别挠了,我看看!”苏敛急道,她一把将顾歧的袖子捋上去,大片红疹映入眼帘。

“你还对这个生藓?!”苏敛惊道。

顾歧复又咳嗽,脸色极差,随后他眼前一阵重影,便从桌边跌了下去。

“顾歧!!”

迷蒙间,他的身体变小了,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地方,他站在一片浓密的芭蕉叶子之后,透过细细的交错的缝隙,看见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身穿龙袍,女人一身雪色宫装,生的绝美,顾盼倾城,她双手持剑,舞若惊鸿。

男人拥抱了她,随后,执了了一根长长的白绒似的花,别向女人乌黑的鬓边。

然后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女人将桌上的事物猛地吞入口中,紧接着她急促的咳嗽起来,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那朵花被错愕的男人丢弃在地上,狠狠地踩碾,然后他歇斯底里的呼号,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悲怆。

顾歧竭力的想要拨开那比人还高的芭蕉叶子,然而他过不去,有无形的屏障阻隔,那就是阴阳两界,就是生死天堑,自此以后他便没有了母亲。

苦涩的汤药被温软的嘴唇渡进来,他顺从的咽了下去,扭曲的梦境猝然坍塌,他紧绷的身体舒缓开来,陷入了沉沉的深眠。

苏敛替他掖好被角,在他紧蹙的眉头轻轻吻了一下,留了一张字条,便背上包袱匆匆离开了静和居。

一路上,她稍稍留意,错愕的发现不知何时,那名叫狐仙草的东西已经潜移默化的占据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只要有金钱交易的地方就摆放着狐仙草,佩戴以用,熏香以用,药石以用,那些抱着香炉的富人神色慵懒的靠在酒坊茶肆一隅,飘飘欲仙。

她飞奔入宫,没寻着李同芳,她抓住了李韦,厉声道:“狐仙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