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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歧默了片刻,心底浮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脱了外袍躺上床。

两人背对着背侧卧,一语不发,却谁都没有立刻睡着,这段时间的桩桩件件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

顾歧望着拇指上的那枚羊脂白玉的戒指,这枚戒指苏敛没有拿,他醒来时就放在枕边。

他听见身后苏敛的呼吸渐渐绵长,轻柔,便悄然翻身,将戒指小心的塞入她的袖中。

苏敛忽的哆嗦了一下,秀眉紧锁,浑身也开始轻微的战栗,似是魇住了,顾歧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紧紧地握着她交错的手腕。

“不怕。”他低声说:“慕容卓不敢再来的。”

苏敛翻了个身,无意识的钻进顾歧的怀中,像个藤蔓寻觅着宿主一般,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顾歧微微一哂,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感受着她重归于静谧,这才合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苏敛:这伤口真的好深啊!!!

顾歧:以后只准叫给我听。

☆、第十四章

顾歧不知是何时睡过去的,他恍恍惚惚身轻化云,回到了无极殿。

朱门蒙尘,琉璃黯淡,后院杂草丛生,前庭花枯木萎,他一人坐在大殿的横梁上,透过角檐上高浮雕的分叉口,看日升日落。

那一年大朝会的日子恰好是霜妃的忌日,他心情不虞,在大朝会上挑唆两州节度使,冷嘲热讽,使得双方险些拥兵相见,最终双双被皇帝驱逐出了长安城。

为了大朝会,整个周朝上至皇亲下至地方官员各个殚精竭虑,安排到底,步步精确,却险些被搅和黄了,顾歧如此任性妄为不计后果,皇帝怒不可遏,当即下令禁足七皇子于无极殿,对祖宗庙堂自省,一年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