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诧然,肖凝已跪在地上,面红耳赤,强忍着泪意道:“我之前会错意了,把您的恩情当福气我我不会再痴心妄想但是给七殿下为奴为婢,乃至赴汤蹈火,我都愿意”
顾歧猛地起身走到屏风后,看见肖再林躺在床榻上,微微张着嘴,呼吸浅而绵长,颈子处平坦,新包着厚厚的绷带。
他没回应肖凝,疾步走入隔壁的雅间,屋里空荡荡的,药箱和笔墨收拾的一干二净,只留了一张字条。
“你救我,我救你老丈人,两清,再也不见。”
顾歧望着那上头龙飞凤舞义愤填膺的几个字,冷不丁笑了。
“笨蛋。”他低声说:“哪里两清,连笔账都算不清楚。”
苏敛连夜回到杏林堂,被蹲在门口的詹平逮了个正着,这西洋人摁着苏敛的头嚎啕大哭。
苏敛原本只是眼眶热,被詹平哭的悲从中来,干脆也搂着老洋人的腰嗷嗷哭了一场,两个人如同生离死别,哭的忘我,如果不是邵小胖来干预,怕是左领右舍都要给吵醒了。
梳洗后苏敛躺在自己的硬板床榻上,卷起裤管袖子,发现浑身痛不是没缘由的,到处青一块紫一块,她起身取了药膏,糊了点在手心里搓开搓热,推拿。
门开,詹平站在门口,端着一小碟点心和一碗牛奶。
“牛奶是我跟陶掌柜要的,给你热过了,这个是我做的糖酥,你将就吃点,晚上也不能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苏敛笑嘻嘻的接过:“要发胖咯!”
詹平坐到床边,有点局促的将双手摆在膝盖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