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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歧不再回应肖凝,移开目光,落在了双手交叠又频频数手指的苏敛身上:“你是?”

“哦!”苏敛站直了,活像个私塾里的学生,双手将请帖递出去:“杏林堂。”

顾歧没接请帖,上下打量了一番,一直低垂着的双手终于缓缓抬起,执折扇点了点肖凝的肩:“你哭的如丧考妣,不知道的还以为肖再林没救了,大夫都不来了。”

肖凝愣愣的松开他,委屈:“我”

苏敛品着味儿不对,这口气不像女婿对老丈人,更不像夫君对爱妻,很欠打。

“我害怕嘛”肖凝抽噎,实在是我见犹怜,苏敛也为之折服,忍不住道:“我替詹大夫来的,他并非不敢来。”

“詹大夫怎么了?”顾歧用扇子拨开肖凝,走近:“是嫌银两不够,还是嫌我招待不周,未派车马迎接?”

这家伙谈吐彬彬有礼,但这张棺材脸就让苏敛觉得他在开嘲讽,甚是不爽。

这一趟前来本就非我所愿,苏敛翻目道:“不巧不巧,我师父穷酸半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银两,一时激动就厥过去了,至今未醒。但杏林堂向来守承诺,又慈悲为怀,没办法,只好由小女子受累,代跑一趟了。”

楼梯上传来“咕咚”一声,升平正爬楼梯,被这小娘子的伶牙俐齿吓得左脚拌右脚,差点没滚下去。

他颤巍巍扶着楼梯把手,心说“糟糕糟糕,主子要发功了”。

顾歧“哦”了一声,语调上扬:“我看詹大夫当时还精神焕发,拉着我非要与我详谈西医精妙之处,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说——药到病除?原是反应慢,升平,回头送两副‘玉曲花’去杏林堂,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哦,哦!”升平头如捣蒜。

说这话的时候,顾歧的唇角奇迹般的上扬,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极好看,但叫苏敛一头雾水,她扭头问静和居的小厮:“玉曲花’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