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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平执刀,将刀片探进木桩和皮肤间,分离粘连的组织和血块,苏敛算了下时间够了,就丢了麻包上来搭手,两个人聚精会神的分了一会儿,苏敛用刀背戳了戳深处发紫的软肉道:“这部位出血正常吗?”

“按照你们中医上说,这个地方应该叫大肠。”詹平手上麻利的切割,缝扎止血:“出血当然正常啦,哎,敛敛,抓那头,准备拔。”

苏敛会意,舒展了一下筋骨,双手握住那木桩尽头,深吸一口气。

“我忘记告诉你了敛敛。”詹平神色诡秘的说:“这地方不光会出血,还会出别的。”

詹平哼着西洋小调,一针一线将偌大一个创口给合拢,手指翻飞,比之绣娘还娴熟,画面居然透着一股诡异的优雅,原本可怖的窟窿转眼只剩下一条弯曲,蜈蚣似的匍匐在农夫的肚子上。

“把那个——”詹平转头,话锋一转,不无嫌弃:“我自己拿,自己拿。”

苏敛僵在原地,白褂面上五彩缤纷,应有尽有,干的稀的皆是恶臭难闻,她虽裹得严实,可还留了一线眼睛,依旧没逃脱制裁,淅沥沥一条自眉心顺着鼻骨滑下来。

“这就走啦?”詹平假意关切的问。

“不然呢!”苏敛气结,“蹬蹬蹬”夺门而出。

“嘿,敛敛真是太有奉献精神了。”詹平感叹。

途径后院,苏敛直接产生了投井自尽的想法,但顾及以后还要喝井水,她生生忍住了,琢磨着去邻街的澡堂子冲个澡,这副模样羞于见人,苏敛自后门出,心想是个人闻着这味儿也该退避三舍,想来是遇不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