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神色一变,知道自己惹他恼了,赶紧请罪,“属下逾越。”
任青城不再理他,只稍侧身,望向东面白墙。这是书房,三面是书架,上面堆满经史书卷,兵法奇谋,只有一面空荡荡,一点污痕未曾有,只正中央挂一幅画。
上面是个女子,看不清正脸,背影纤细。没有落款,没有赋诗,就只有美人映于其上。
任青城驻足观赏许久,唇角难得弯一抹笑。他喃喃,“潆潆,你到底还想躲到哪里去?”
自然没人应他,只风声过耳,任青城偏头看过去,捕蝉的侍女早就离开,院内安静。
往远处看些,有个女子被簇拥着走到门口,垂眼样子颇带几分柔和,身姿窈窕,与画上女子八分相似。
她抬头,两人正好视线对上,莺莺一笑,刚想娇声唤句世子,任青城便又冷眼移开视线,没半分多余反应。
莺莺敛起笑,半晌才抑住心中愤愤,不让神情显露。
而在屋里,任青城心中想的却是另一番事。
刚才,幕僚问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当然要这么做,他准备五年,任何原因不能让他半途而废。即便那是他的父亲。
昭郡王和他一样野心勃勃,他本以为和父亲是最好的盟友,但后来才知道竟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昭郡王费尽周折,杀弟弑君,却没有想要登大宝的心思,只享受权利而已,有人唤他一声摄政王,他便就高兴了。至于真的改朝换代,他没想过,也不愿。
但任青城不一样。庶出身份让他受尽冷眼讥讽,他花多少心思夺得世子之位,甚至失去最为重要的女人,不可能止步于此,只做亲王?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