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宜抱着阿黄坐椅子里,问他,“你瞧我做什么?”
谢暨被抓包,脸有点红,温吞憋出一句,“你裙子挺好看的。”
琬宜低头瞧瞧自己,笑了,“这个不好看,颜色太深了,刚好剩一块布出来,随手做的。”她点点谢暨旁边书袋子,“和那个是同一匹。”
谢暨诧异眨眨眼,手下意识摸了它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动作有些傻。
他手撑着炕坐起来,小腿在炕沿处晃来晃去,腿还没谢安那么长,挨不着地。他总是那么上天入地的皮实样子,就现在看起来还像个孩子。
怕外面白鹅还有余怒,琬宜不敢出去,眼睛盯着桌上花瓶端详,打发时间。谢暨捏捏耳垂,清清嗓子,忽然跟她说一句,“那什么,谢谢你啊。”
琬宜偏头,弯弯唇,“没事,书袋又不难做,举手之劳。”
“不是这个……”谢暨手脚停不下来,又用食指抿一下唇角,他不好意思说刚才被鹅追的上蹿下跳的事,也没接茬,含糊带过去,“哎呀没事了。”
琬宜“嗯”一声,也不再细问,伸手碰了碰枯叶,掉下一片碎渣。
气氛安静一瞬,没人说话。谢暨烦躁,腿夹着被子在炕上打滚,弄出好大响动,琬宜无奈,问他,“你怎么了?”
谢暨两脚蹬蹬踹掉鞋子,睁眼望着房梁,“我烦。”过一会,他又喃喃自语一句,“先生真麻烦,啰里啰嗦,非要我画个鬼啊!”
琬宜听见了,揉揉指肚儿,歪头问,“先生给你留作业,画画?”
“嗯……”谢暨翘起一条腿,咬牙切齿,“让画一种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