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晦目光微闪。
赵桓脚步不停,前方已见神霄殿,赵桓仍旧轻淡道:“听陈贡士所言,元妙先生蓦地下毒,囚禁了一个姓沈的和……一个女童。陈贡士是拼命逃出的,不然也被元妙先生关押起来。”
张如晦哑然失笑道,“这如何可能?家师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蒋宣一旁道,“太子也是不信,但陈贡士毕竟是太学中人,既然这般说,想必事有蹊跷。太子本着体察民情的心意,前来为神霄派释疑,同时解陈贡士心中疑惑,我想太子无论为了哪个,旁人都不会认为有问题吧?”
蒋宣为人老道,说的滴水不漏。无论陈东所言是否有问题,太子均可置身事外。
赵桓听了,内心颇为满意,轻描淡写道,“正是如此。”
众人已到神霄殿前。
殿门紧闭。
张如晦道,“元妙先生不久前让我等暂时关闭神霄殿,不得他的许可,我等弟子不能开启殿门。”
赵桓皱了下眉头。
蒋宣随即道,“元妙先生何在?”
张如晦略有些支吾道,“应在三清殿闭关。”
众人心中都想——前有陈东状告,后有林灵素立即闭关,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呢?
“元妙先生何时出关?”蒋宣再问。
张如晦犹豫道,“或许三五天。”
“或许三五年?”赵桓微有冷笑道。
他本来有些讽刺之意,张如晦却郑重道:“师尊妙法通神,若说闭关三五年,也并非没有可能。”
赵桓怒极而笑,“道长不觉得荒唐吗?”说话时,感觉蒋宣触碰了下他的衣袖,倒不解蒋宣的意思。
张如晦摇头道,“太子虽是尊贵人物,可显然不清楚道法高深,不是俗人能够管中蠡测。想在十二年前,曾有慧持法师树中入定七百年,树折方显真身。当今天子也曾目睹此事,甚至作诗几首……贫道记得一首……”
他略有沉吟,缓缓吟道,“七百年来老古锥,定中消息许谁知。争如只履西归去,生死何劳木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