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琅并没有就此停下,还在继续说道:“他应该是老死的,应该长着墨晶的地方,被一柄桃木剑贯穿。而在额前,血写成的黄符,都还没有褪色。”
“他浑身缠满了囚仙链,每一条链子比我的大腿还粗,叫他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动弹不得。”
她说着说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白琅身上。而白琅嘴上不停,她似乎回到了那个阴暗逼仄的石室,再见到自己的……孩子。
被困在那里长达一千年的人,是自己的孩子啊!
钝痛的感觉来得后知后觉,叫白琅呼吸都觉得费劲。鼻头酸涩,喉咙也开始发堵,眼角逐渐模糊。
白琅想要逼回眼底的湿意,却只能努力吞咽掉喉间即将脱口而出的悲鸣。
她说:“他到死的时候,头都是望着天的。”
“他没有低头,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让他低头。”
语言的魅力总是无穷,寥寥数语,就在其他人眼前勾勒出一幅英雄不朽的画面来。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他们都静静地感受着,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在和那湮没在千年前的大英雄,好好对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略显困倦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沉默。
“我怎么哭了?”
岳歌妄好奇地抹掉眼角的泪水,心口残存的悸动,叫她久久不能回神。
就好像,有什么对自己极其重要的东西,碎掉了。
可这个感觉到底不是来源于自己,所以她压一压,也就压下去了。
察觉到岳歌妄清醒过来,白琅这才确认圣徽已经消失。她当即坐正身体,让岳歌妄坐到自己身旁之后,这才对着其余人说道:“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