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问题,一木身形骤然僵住,好半晌之后才慢慢坐起身来。
他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戒备地盯着白琅道:“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琅看他这反应,勉强勾起嘴角:“就是替我一个朋友问问,这灭族的账怎么算?”
“你的…一个朋友…”
一木艰难开口:“什么朋友?”
白琅却脸色不变,甚至还走得近了些,她稍微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向一木:“你有听过元鹊的名字吗?”
“!!”
一听这个名字,一木身体猛得僵直,就好像是有人用烙铁,烫在他的脊骨上。
“看来是故人了。”白琅看着眼前的一木,五味杂陈,最后还是说道:“整个元氏一族,现在只剩元鹊一人了。”
“怎么会?!”一木不可置信地开口道:“我不是把他的族人都放了吗?”
一听其中还有隐情,白琅立马出声询问:“放了?你不是灭了他们部落的人吗?”
“我没有…”
一木长老苦笑道:“不过我杀了元氏一族很多人,这是真的。我身上的袍子,就是拿他们的命换来的。”
白琅追问:“可你说你把他们放了。”
“因为一个小女孩,她在我面前自杀了。”一木伸手比划,想要告诉白琅他说的是谁:“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么小一个孩子,就这么高。举着比她人还高的大刀,架在脖子上哭着对我说。”
“她说她没有信仰,她只是相信自己的先祖们,为什么铭记祖祖辈辈的历史,就成了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