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没听懂“我要开始了”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她乖乖巧巧地应答。
沈沉听到对方小猫挠痒一样的“嗯”,心中理智的弦随之崩断,或许是刻意崩断。
她想到蓝蓝的天,蓝蓝的海,十八岁走在金黄的沙滩上,夕阳的余晖翻开新一页篇章,一页又一页,顶着残破的梦,终于熬到了现在。
二楼是她们的主卧,八十平的大房间,就连沈沉都忘了她是怎么把星星抱上去小心放在床上的。
一楼多是玻璃墙和绿植,二楼要正常一些,整体色调偏暗,四周点缀着闪闪的星光,从落地窗望出去是一片天鹅湖,引着修长的脖颈,翩翩飞往更高的天空。
星星仰在床上,眼里水汽朦胧,浑身粉红像一只刚熟的小虾,那么委委屈屈地看过来一眼,仿佛控诉着什么愿望。
“羊羊。”她唤道,“羊羊。”
就像一颗石头落尽进清澈的池塘,击碎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沈沉跪坐在床上,虚虚悬在慕星腰上,她顾忌着生产的伤口没敢继续,小心地掀开对方唯一剩下的一件棉质加绒秋衣。
蚯蚓长度的刀疤,竖在奶白的小腹上,粉粉的略微泛红,沈沉的眼睛也泛红。
“疼吗?”她伸出手用发颤的指尖挨了挨,“阿星,宝贝,对不起。”
啪嗒。
慕星愣愣地看着她,眼泪落在腰上,温温的,羊羊的手指略微发凉,怎么,怎么哭了。
小姑娘眼神发愣,愣愣地顿了顿,愣愣地抬手替她拭去眼泪,然后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