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的计划一圈套一圈算得精密,而慕星只听到他叫自己的那声“小星”。
有一点点父亲的慈爱了。
或许是她滤镜太重,一路受伤太多,心里存着患得患失的恐惧,因此慕松毫不费劲地得到了慕星的原谅。
“孩子是阿沉的?”
慕松看向她刻意藏着的肚子,目光不像从前那样充满嫌恶,慕星抿了抿不久前咬破的唇,到了现在没有那么钻心地疼。
“嗯。”
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怎么会和阿沉走到一块?我是说,你们俩的你们不太一样。”
也不太般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
慕松的口吻很像挑剔女婿的丈母娘,说“你和我的女儿真的配不上,你这种人,怎么会认识我的女儿呢”。
在他口中,沈沉更像他舍不得出嫁的女儿,而慕星是那个妄想吃天鹅肉并且真的吃到了的癞蛤/蟆。
“就那么。”慕星也不知道,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他,“阴差阳错的。”
她觉得腰有点酸,这个动作维持太久肚子一阵一阵发紧,就拿了个枕头往身后垫,平常羊羊是这么照顾她的。
慕松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是沉默,他不知道应该继续说点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当父亲。
沉默中室内室外的其他声音格外清晰,空调外机滴下的水落在窗沿,头顶电灯滋滋的电流声,慕星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与门外的脚步声节奏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