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收回散漫四处的注意,聚焦在跟前的沈沉身上。
她的手拂过慕星的脸颊,像雏鸟破壳而出的轻轻举动,带来酥酥麻麻的感动,宛如宁静早晨的第一束温柔的阳光,没有灼/热的温度,却足够成为黎明驱赶黑暗的光亮。
羊羊的眼神与常人不同,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发现。
她先入为主地将羊羊代入到身边人口中的那种alpha,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慕星内心深处关于她与沈沉相处方式的认知,始终是旁人看来不光彩的。
就像她的母亲与慕松,她以为这是一脉相承的悲哀。
原来不是这样的。
“羊羊很喜欢我吗?”慕星别开脸,“我我好像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像往常一样的浓郁绝望疲惫涌来,瞬间冲刷掉刚刚生出的欢喜。
发病时的世界充满悲哀与无力压垮的放弃。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陷入压抑的慕星没有力气去思考。
她收回握着沈沉的手,蜷缩起手指,垂放在腿两边。
“我很差劲的。”她失神喃喃道,“什么都没有,和我在一起,什么都得不到,我,我”
在这时她脑袋里想的是慕松那张充满厌恶表情的脸。
“是个没用的累赘。”
她本来就没有存在的意义,是母亲的一厢情愿,还有她执拗的挣扎,才活到了现在。
可是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已经自卑到不敢完全接受任何不必付出的东西。
从前她拼命争取得到的,都是别人不想要甚至根本看不起的,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羊羊是她心里高高在上的存在,她们的关系,还不如偷摸的仰望来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