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每天花许多时间在发呆上面,想一些什么事情,或者什么都不想,只要能够逃避现实世界。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不到自我的滋味,没有失望的目光,也没有各种各样伤人的话。
风把半敞的窗户吹得大大开着,一股脑往里灌,将室内仅存的温度席卷而空,里里外外一样的冷。
细细的雨被吹到慕星身上,凉凉的,好像冰凉的指尖蜻蜓点水的挑逗,有点冷。
她回头去看那扇窗户,窗外漆黑一片,听说今晚八点之后整个街道停电,就连路灯也没有光亮。
往常红的蓝的光一并熄灭,窗外是与原始古老相同的黑暗。
店里也没有电,黑漆漆的,适应之后还算能够正常视物。
黑暗中没有生命的痕迹,无趣但是足够宁静。
她正准备转回头,试试能不能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一阵汽车轮胎压过水洼的声音为只有雨声的夜晚添了一些生命存在的迹象。
白晃晃的车灯,转头那一瞬甚至照亮了窗户里的花店。
慕星看到自己满手的血,后知后觉闻到干涸的血腥味,自己的血腥味,在她看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想要这么一直流,一直流血,永远不要干涸。
额头上不过是皮外伤,按照她的往常受伤的经验来看就只是一点点小伤,不沾水三天结痂五天落疤,不算什么大事,拿桌上的湿巾纸擦一擦就差不多了。
可为什么每次这么平平淡淡掩盖好伤口,心里总是忍不住叹一口气。她连一个可以撒娇诉说委屈的地方都没有。
习惯是一个可怕却有利于生存的技能。
窗外的车停了下来,就停在花店门口可以停车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