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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星自暴自弃地制造出这些伤的时候,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应该都是很疼的。

她心疼地摸摸慕星的手,那只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慕星的睡眠很浅,甚至能模模糊糊感觉到外界的响动。

有人想要把她拉住羊羊的手松开。

羊羊要走了。

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这一点,慌张如浪涛般涌上心头,将沈沉带来的心安冲走。

纵然身体疲惫,上下眼皮仿佛被强力胶粘在一起,慕星闯过所有试图说服自己继续睡觉的声音,睁开眼看见正穿外套将要离开的沈沉。

沈沉见慕星醒来,刚想问一句“怎么醒了?”,就看见对方躺在床上直起身体,眼睛迅速染上委屈的粉红色,眼泪即将夺眶而出。

“怎么了?”沈沉急忙走过去,一边伸手扶着她,一边给她在背后垫了个枕头,这样靠着没有那么累。

怎么又要哭了?

“你要走了吗?”慕星小声地问,“又要走了吗?”

她抬头望着沈沉,可怜巴巴的,想要说一些恳求的挽留的话,说什么“求求你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往常的抛弃也总是忽然发生,没有一点征兆。

沈沉被她的担忧逗得哭笑不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解释道:“不走,下去拿药,只要一小会儿,阿星睡一觉就好了。”

慕星低头看着白色没有杂色的被子,委委屈屈地说:“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四个月前沈沉说出去接个电话,说“阿星继续睡就好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慕星很害怕,很害怕浮云一般美好的梦破碎,羊羊来过又离开,她被捡起来,又被扔回地上。

她仰头望着沈沉,让沈沉忍不住张开手臂把人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