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夫人穿着一件天青色水纹绣兰花褥裙,外面罩了一件葱绿色孔雀羽毛大氅,头上挽了一个落云髻,这一身行头将她娇小的个子遮掩得严严实实,倒更衬托出她脸庞小巧精致。
她嘴角含笑,顾盼生辉,眉梢眼角并没有带着怒容,显然不是来找她算账的。
因宣野体内的迷药药力还未散去,只闲闲的斜躺在榻上,郑国夫人进来之后竟然破天荒的对她行了一礼,清脆的嗓音道了一声,“见过祁公!”
这么客气?宣野看向郑国夫人的目光不由得紧了紧。
她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馥如子又给她抬了跟软凳放在榻边,郑国夫人倒是不客气的坐下,向她道:“祁公好些了么?”
宣野眉头微挑,眼睛微眯,这郑国夫人的关心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安好心啊,是以她诧异了半晌才点点头。
郑国夫人掩嘴笑了笑说道:“所以说祁公你这又是何苦呢?人家求你的时候你给人家甩脸子,人家不要你了,你又倒贴上来。”
宣野冷笑,果然刚刚那些客气都只是表象而已,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目的只在奚落她。
宣野因伤了舌头说话不便,不过一旁的馥如子倒是可以揣摩她的意思,听得郑国夫人这般说来便道:“不知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国夫人正等着有人将话头接下去她好接着说,一听这话,她立刻就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呢?你家国君这样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的夫君没有被她迷惑,倒让她尝了尝厉害,你所中的这药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散去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话的意思是说她勾引郑公未遂,还让郑公给药倒了?倒是恶人先告状!
分明就是她夫君对她图谋不轨,如今竟然反咬她一口,也不知这话是郑公说的还是郑国夫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找了个理由来自我安慰,不管怎么样这个仇宣野算是个郑公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