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警戒在玉潋心和阙清云眼中形同虚设,她们悄无声息潜入庭院,未惊动任何一个值守的侍从,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晏家老祖,晏群的居所。
晏群对外称病,需卧床静养,这院子里的护卫果然比其他地方少一些,只四处角落各设一个暗桩,其修为都在分神境之上。
镜虚秘境悄然开启,笼罩整个庭院,卧床的老者猝然惊醒,浑浊的老眼划过一抹惊惧,枯瘦的双手下意识抓紧被褥。
镜面碎裂的脆响已至尾声,浓烈的血腥之气透过门窗的缝隙,无情地灌进他的口鼻。
轻盈的脚步踏上屋前的石阶,那双粉白色的绣花鞋上,心悦之人留下的脚印还十分清晰。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卧床的人已经重新闭上眼睛。
玉潋心步入屋子,好整以暇地四下打量了片刻,视线落于那“安睡”之人侧脸,竟是忍俊不禁,倏然一笑。
“晏长老,故人登门,不起身相迎便罢,还要继续装睡,岂非失了礼数?”
卧床之人装聋作哑,无动于衷。
玉潋心并不介意,缓步踱至床前,斜身倚靠床侧方桌,语气不疾不徐地说:“数年未见,晏长老竟已这般苍老,真是令人唏嘘。”
她捡起桌上一只青瓷茶碗,托在手中把玩。
“长老当初费尽心思构陷我时,可有想到今日,咱们还能重逢呢?”
言罢,好似不小心没能托稳,那青瓷茶碗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瓷片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