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看不见的角度,玉潋心嘴角翘得更高,不过很快那高扬的唇角便放了下来。
她执起手边玉箸,探手轻刮阙清云的鼻梁:“今日玩得尽兴,这笔账记下了,待会儿回去弟子自会向师尊讨还。”
瞧这态度,当是不介怀了,但晚些时候,也不得不叫她使使性子,逞逞能。
阙清云抬眸,与玉潋心对视。
后者不避不让,挑着眉看回来。
阙清云遂微微一笑,应道:“依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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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留手?”
水面上飘来一道男人的声音,瓮声瓮气,像笼罩在一团乌压压的黑布里。
东冥乐一袭青衣,盘膝坐于画舫船头。
四周没有掌灯,只其身侧一盏微弱的烛火,将朦胧的身影映照在帷幔之上。
一黑影飘摇而来,隐于暗处,并不现其真身。
“护法何出此言?”东冥乐轻轻拨了拨古琴,语气平静。
昨日断掉的那一根弦并未修补,露出空缺,其下一道浅浅的血印似昭示着她昨日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