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潋心睁开眼来,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湿润的泪迹,转过视线,阙清云果然又站在窗前。
阙清云素来喜欢倚窗观景,玉潋心其实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她总习惯沉默,不将繁复的心思与旁人说,或许她看的并非这扇窗外的院景,是前尘,是旧怨,是斑驳的岁月,与无望的人间。
玉潋心抓紧盖在她身上的白衣,卷起一截衣襟置于鼻间嗅闻。
这衣服上,尚残留着阙清云清雅如梅的气息。
她稍稍一动,身下卧榻便有细微之声传出,窗前的丽人回眸看了过来,温声细语:“你醒了。”
“唔,嗯。”玉潋心揉着眼睛,假作刚刚清醒的样子,“师尊起来多久了?”
阙清云凝望她半息,并不拆穿。
“才起一会儿。”说着,回头看向窗外雨过天晴之后潮湿泥泞的庭院,“屋外雨已停,替帝女探验病情之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她好似没听见昨日云雨之欢后,玉潋心的那些话。
玉潋心抿唇沉默,每每阙清云主动开口,总有明确的目的与计划。
经历了昨夜一场风雨,今晨未免太平静了。
有时她分不清,是否连她的决绝疯狂、歇斯底里,都为阙清云掌握,她的一切行动,皆在其意料之中。
为了“苍生”,阙清云愿将自己明码标价,换取她手中的筹码。
她的师尊,便是这样一个大义大爱,却难独将真心馈赠于她的人。
可纵使满心酸楚,她亦趋之若鹜。
“现在便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