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疏离一番思绪,方缓声道:“道衍宗觊觎大璩权柄,帝女之疾应当是大祭司的手笔,倘使其奸计得逞,瓦解大璩万古基业,道衍宗将更加嚣张猖狂,为祸天下苍生。”
玉潋心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眼神愈发冷了。
她倏然勾了勾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可这些,与弟子有何干系?”
阙清云抿唇,眉头微蹙。
玉潋心呵地笑了,眼神却愈发森冷。
“天下兴亡,人间疾苦,从非弟子在意之事。”
话音落下,她忽的上前一步。
速度快得出奇,一把擒住阙清云的手腕,封住后者穴关。
玉潋心身子朝前探去,与阙清云贴得近了,几乎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碰鼻尖。
阙清云被迫抬眸,两双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彼此注视。
“师尊欺骗弟子便罢,将听澜宗繁重的担子随手扔给弟子也罢,可见面却还讲这些大道理给弟子听。”
玉潋心说着,嘴角笑意愈深,半垂的长睫敛去了瞳孔中幽寂复杂的情绪,冷冷道,“敢问师尊,在师尊心里,弟子之于天下苍生,孰重孰轻?”
阙清云紧抿着唇,许久不说话。
狭小的书房安安静静,几乎落针可闻。
口中不觉间尝到些许锈味儿,玉潋心咬牙切齿,欲保持冷静,却又倏地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