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上雾霭朦胧,白衣倩影盘坐于青石之上,玄黑古剑横在膝头,周遭万物空寂,无声无息。
清风拂过,一叶花瓣自枝头飘落,水面漾起浅浅觳波。
阙清云耳尖轻颤,长睫微掀。
她轻轻抬手,锃的一声破空鸣响,缥缈之姿已在百丈外,足尖点过水面,溅起一线线盈然水珠。
剑在前,人在后,后来居上,剑过飞花。
剑锋抵近玉潋心的咽喉,剑柄握在阙清云之手。
“你还敢来?”阙清云声线淡漠,清冷绝情,“不在陌衍山庄悄悄躲着,可是大彻大悟之后,要以死谢罪了么?”
“师尊说笑了,弟子惜命得很,还要留着这条小命见证师尊修得无上剑心、永寿道果。”玉潋心神色柔和,语调轻软,对抵在喉间的利刃视而不见。
“那你来做什么?可是以为我会对你心软?”
“师尊向来铁面无私,弟子不敢报以侥幸之心,但弟子途径听澜宗,藏不住对师尊满心思慕,便往云仙居去瞧了瞧。”玉潋心口中振振说着爱慕之词,红唇微弯,眼底的笑意竟分外诡谲。
她朝前迈进一步,剑尖贴着她的脖子,将喉咙割开一丝伤口。
“可弟子来时,却听两个守山弟子乱嚼舌根,说师尊要与宗主结成道侣。”浅浅新伤,血凝成一串殷红珠子,没入衣领之中,而玉潋心却像无所觉察似的,直直望着阙清云的眼睛,神色隐现疯癫之态。
“弟子听来委实觉得荒谬,遂取这二人头颅来见,不知师尊可知晓谣传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