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湘微微皱了眉,虽说自己好歹有那么些自知之明,但当场给人指出来脸上自然不好看,可路走了一半又总不能退回去,好在她一向看得开。旁边的丫头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举起书来继续念: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差鸠兮,无……”
“姑娘。”
尘湘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那人放下手里的酒杯,略带些许无奈:“那字并非念作‘差’而是念作‘嗟’。”
这下,看得开也没用了。
周围一阵压抑的哄笑。
尘湘没好气地四下一扫,那些笑得欢畅的人忙得收敛,却又掩不住笑意。
她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掷,提起酒壶来满上了一杯,不悦地嘀咕道:“不就是不会念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岂料那人又不是个如此能草草了事的。
“《诗经》乃是儒家经典之作,其二雅三颂十五国风,又清楚展现了古人的爱恨情仇,可谓如泣如诉,现今由得姑娘这般轻视,实属糟蹋。”
不过只是因得有了好心情,随来也学学人家文雅一回,这倒好,平白多出个糟蹋经典的罪名,端得是再好脾气也能生生气出病来。
尘湘喝尽了手里的酒,缓了口气。
“这位公子难道没听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么?小女子念不念得来什么诗词,量也没甚奇怪。谈不上糟蹋。”
“姑娘此言差矣,既是不会又何必要念,既是念了自然是要念好,你不会却要来念本知自己是念不好,那么也就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