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说书先生颇有自信地撸了撸胡须,满满得意地摆摆手:“都错——”
“且说,那巡抚刚一出门,正对着就是一张带着笑容的脸,这一看,不是那庐州才子嘛!再一看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当今的龙图阁大学士,钦差大人呐!他就奇了怪了,他行事如此谨慎,布局如此精妙,怎的就被人发现了呢?”
一见众人面面相觑,由不得,说书先生折扇一拍,激动道:
“原来,死者留下的那九曲三珠图竟被这庐州才子一时辰之内破了,这图上正指明了凶手——就是他!”
人群静默了一会儿,而后一阵阵惊叹此起彼伏,不绝如缕。
“啊呀,这位庐州才子如此聪明,我们怎的没听说过?不知他是哪位高人,我倒想去拜会拜会。”
词语一出,众人连声附和。
“啧,你们有所不知。这庐州才子正是……”
瓦肆中的某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正襟坐着一个人,他手里的扇子忽的一滞,“唰”一声收了拢来。
“秋禾。”
“哎,公子,您叫我?”旁边的小厮赶紧俯下身来。
那人微微颔首,拍了拍袖上的浮灰,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好,公子您慢点儿。”秋禾轻手轻脚扶他起来,心中暗暗自责了一番,挑哪一段不好非得带公子来听这段“九曲三珠连环案”,分明是来给他伤口上涂盐的,偏偏公子还听得入神了,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面想着忙又取了靠在桌旁的竹杖小心递给他。
“公子,前面有门槛。”
“哦。”
那人点头应了一声,竹杖往前一敲,果真是有,便小心抬了脚踏过去。
身后的瓦肆说笑依旧,茶碗叮咚,或许亦有艳阳高照,映得那茶水莹莹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