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缓缓拆开,竟是命东征军和西昌郡王返朝诛灭乱臣贼子的诏书!诏书里痛斥景王谋逆,先有二十余年前谋害皇太孙,后是十年前刺杀睿王和昭远侯。
刺杀睿王和昭远侯……
爹爹?阮婉心中倏然作痛。景王!阮婉死死攥紧双手,指甲陷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咬紧的下唇,渗出丝丝血迹,眼泪却忍住没有滴落。
北通巴尔,南汇蛮族,到今日密谋篡位,罪行罄竹难书,钦命东征军和西昌郡王返朝诛灭乱臣贼子。若睿王、煜王相继遇害,就以传国玉玺迎西昌郡王长子即位。
原来传国玉玺在此处,所以景王当时才会让她进宫面圣,是想从他二人话中套出传国玉玺下落。景王若是名正言顺登基,哪里会寻不到传国玉玺?景王一直留她性命,是想从她身上寻到蛛丝马迹,结果她一直在京中闭门不出,唯一见过的人,还只有陆子涵。
她竟全然没有想到过这一层,这是敬帝生前给她留的一道保命符,阮婉潸然,只要握有这道保命符,等到邵文槿和西昌郡王班师回京,一切便有挽回的可能。所以明觉大师才会让她先看信物,往后无论听到京中何种消息,都安心在寺中等。
敬帝煞费苦心,阮婉到了此时才算明了。只是,敬帝为何会让西昌郡王长子即位,只为了笼络西昌郡王?
“善哉善哉,昭远侯歇息一日,明日老衲再同昭远侯道起。”明觉大师说的不差,她每日到佛堂跪两个时辰,眼下两个时辰已过,再多留会惹人生疑多出不必要的事端,阮婉谢过,起身离开佛堂。
这一日知晓的消息太多,阮婉辗转难眠,只觉佛寺里的木鱼声也平息不了心中起伏。掏出那枚早已磨得光滑的玉佩,“阮”字却清晰入眼,举在眉间细致打量,想起来了慈云寺十日,还有三十九日,不知她回京之时,邵文槿是否也从都城返回京中?
过往大事小事都有他在身边,见到他,她心中就安稳。若然有邵文槿在,定是没有旁的好担心的。思及此处,心中才似有了些许暖意。手握着玉佩,侧身而卧,她要平安等邵文槿回京,勿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