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哪一日远行,如果见不到他,只怕会不习惯。

思及此处,顾目一笑。

本是冬月里,小女儿家的心思乍起。

轻轻呵气,手指沾着气息,在马车窗棂上,工工整整书写下“邵文槿”三个字,便将好同车窗外的画面融为一体,俨然一幅无需雕琢的画卷。

心底微动,有人在荣城的只字片语,就似天籁萦绕在耳畔,又自耳畔缓缓流淌进心间。

指尖不由轻划,抬头处依稀写下“良人”两字。

良人……

唇边细声念出,恰逢冬日里,阳光微暖,抬眸间,好似给眼前的画卷镀上了一层薄薄金辉,透着再精巧的笔墨也描绘不出的雅致韵味。

阮婉不禁莞尔。

再轻悠呵气,落款处,随意写下“公子宛”三字。

她是公子宛,大方画作,少值千金。

这幅,却是她画过最动人心弦的画卷。

简单,却经久印在脑海。

她看得目不转睛,他便也似心有灵犀。

喧闹中,蓦地回眸,就将好四目相视。

阮婉微怔,好像心思倏然被人看透,又似做贼心虚,脸色一红,慌乱伸手擦掉窗棂上的痕迹,飞快躲回马车里端去。

邵文槿便笑。

恰好身旁一人开口,“大公子可还记得,末将替你牵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