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并无恶意,邵文槿看在眼里,既不开口戳穿,也不装作全然不觉。
不知他作何心思,桃之便一直有些怕邵文槿。
自朔城码头上船,阮婉换回一身男装,俨然南顺国中容貌俊美的昭远侯。换做旁人见了,早该惊得合不拢嘴,桃之只楞了稍许。
再往后,阮婉私下叮嘱,日后不得再唤她夫人。她也乖巧点头照办,旁的话一句没有。
只是桃之偶尔瞥到邵文槿,他仍是不动声色打量她。只是打量,也不作其他,眼中的深邃幽兰好似将她看穿。
桃之心中微微一顿。
……
临到第三日黄昏,商船缓缓靠岸。
阮婉心中的不舍就似顷刻抛到脑后,巴不得立时回到京中。
下了商船,一脸欢呼雀跃之色,只觉慈州的空气里仿佛都带了别处比不过的润泽清新。
总算平安抵达,桃之也松了口气。
船将靠岸,桃之便扶着阮婉下了船,微微顾目,环视四围,好似在寻人。
稍许,目光滞住,脸上倏然浮起一抹笑意,继而颔首。
阮婉同她说话,也只听到一半,敷衍应声。
邵文槿顺势望去。
码头不远处,清风酒肆二楼,那人他在济郡时候便见过。
富阳许府酒庄的老板,许念尘。
许念尘见到他,竟也不避讳,反是遥相举杯,客气招呼。邵文槿便也点头致意,算是还礼。
桃之竟是许念尘的人,邵文槿其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