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信口开河,邵文槿莞尔,“跑不动,不灵活,战场上拿来作何?”

阮婉稍楞,尴尬道,“那就让它瘦些。”

邵文槿驻足看她。

越描越黑,阮婉只得支吾,“是它平日里吃得太好了些……”

邵文槿笑出声来。

他笑了便好,阮婉就也舒眉。稍许,又呢喃道,“文槿,早前是我任性,不该给你的马喂巴豆。”

她其实早就想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许是心中不踏实,越是忐忑不安,才越会记得提起。

邵文槿缓缓敛了笑意,“阮婉,我们会安全回到南顺的。”

阮婉微怔,好似暖意丝丝泅开在心悸,她的心思,他向来看得清楚。

……

夜色渐晚,寻了野郊深处歇息。

此处离村落尚有一段距离,夜间赶路并不稳妥,白日里又惊魂未定,两人都疲惫至极,所幸歇息一夜再上路。

两人既未生火,也没憩在树下。

常年行军,邵文槿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临近繁盛枝干里端,倚树而眠,邵文槿环紧她,她便枕着邵文槿臂弯入睡。

她今日是哭累了,又几日未曾踏实过,均匀呼吸响起在耳畔,邵文槿便取下外袍替她盖好。

还好正值夏日,夜里算不得凉。

待得阮婉入睡,邵文槿才有空思及旁事。

几日前与阮婉分道走,他一路上遇到的截杀不在少数。但蹊跷的是,大凡截杀,他和叶莲逃脱之后竟会没有追兵。即便后来再遭遇截杀,也都不是同一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