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颠地难受,又不知如何同他提起。
几回话到唇边,欲言又止,心思便飘至别处。
邵文槿就和江离大有不同,她同邵文槿一处时舒服自在得多。
彼时在长风,邵文槿便时时顾全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无论是骑马的力道还是越过障碍的幅度,都处处以她作考量。
邵文槿其实待她很好。
恍然想起当年从慈州返京途中,她感染风寒发烧,邵文槿便将马车让与她,伸手覆上她额头,停顿片刻,话不多,却柔和润泽。
亦或是,送亲队伍抵达苍月朔城码头时,江边寒意自脚下生起,他便解下披风覆上她肩头,唇畔笑意继续,好似春寒料峭里带着浓浓的暖意。
再便是,前日在西秦,她摔出马车扭伤脚踝,他俯身半蹲而下,替她脱靴揉脚,“疼不疼”言简意赅,掌心的暖意却透着特有的柔和。
邵文槿,偶尔待她的细腻温柔,与旁人通通不同。
眼下,又不知他那边如何?
……
将近忍了半宿,阮婉实在无奈,才厚着脸皮哀怨道起,“颠得屁股疼。”阮婉突然开口,江离愕然僵住,早前似是压根儿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出。
娇滴滴的女子……
江离惶恐,就自觉将骑马的速度放缓下来。但江离再小心,也比不过邵文槿,阮婉只得作罢,而后一路也再未同江离说过话。
平日里,她同江离的相处便是,她若不同江离说话,江离也不会主动迎合来找她,除非她真真做了何事,惹得江离实在看不下去,恨不得自刎以谢东西南北。但惹了就惹了,身份尊卑有别,即便江离再恼,也不好同她直言相向,遂而大抵隐在胸中,几年下来,嘴角抽搐越来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