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制衡此消彼长,诸侯势力旁落,华帝集权就越重。双方博弈,华帝鲸吞蚕食,假以时日,诸侯盛景必然没落。

换言之,华帝挑起永宁侯与平远侯矛盾,各家诸侯却想明哲保身,置身事外,其实等同于坐以待毙。

温水煮青蛙,无非早死或晚死。

晋华一席话,阮婉茅塞顿开,眼前迷雾方才清晰了些。

果然,与晋华之类的政客相比,她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半吊子的昭远侯委实做得有些丢人,阮婉不禁唏嘘,目光微挑,就不假思索开口,“那他二人若是不斗又如何?”

他二人自然指的是卓文和商允。

沈晋华就笑,同为男子,他实在看不出那两人会有何缘由不斗?

由得阮婉一脸疑惑,沈晋华所幸道明,“他二人若是不斗,华帝才该担忧。”

阮婉起初是没想明白,眼下却心底澄澈。

表面越是佯装平和,其中暗藏的涌动越是不可估量。

卓文同商允斗则已,若是不斗,定然另有目的,才会相安无事。

那所谓的另有目的,只怕会更让华帝寝食难安。

阮婉惊讶得合不拢嘴。

沈晋华也就不多费唇舌,话锋微转,悠悠笑道,“西秦与苍月、巴尔两国接壤,边界一直不太平。但自从华帝登基之后,两国却一转先前与西秦的敌对态度,关系稳固和睦。西秦并无外患,华帝才敢大刀阔斧应对国中诸侯。长风和南顺虽非西秦邻邦,华帝有意相请,也是为日后考量。婉婉,信不信,今夜就有厚礼送到昭远侯下榻的驿馆当中。”

厚礼?她下榻的驿馆?

阮婉莫名看他,沈晋华轻笑,“你是用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