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目光相撞,邵文槿也不转眸,阮婉却似被他看得心虚一般,扯着宋颐之就开始道起旁的话语。

邵文槿悠然一笑。

……

先前抵京之时就已近黄昏,入得宫门,日晷恰好走到戌时三刻,正值宫内掌灯。

三月末梢,春意缱绻,三三两两的杏花瓣便在灯火下轻舞,霎是好看。

阮婉蓦地想起了苏复。

苏复好酒,尤其好杏花酿,她过往便在苑中酿过三两坛杏花酒。

阿莲还找酿酒的师傅打听过,据说杏花酒酿上三五年便是滋味最好的时候。

那三两坛杏花酒便是她前年埋下的,还兴致勃勃叮嘱阿心,到了年生,要提醒她挖出来尝一尝。

彼时阿心还曾笑话过她,侯爷何时好上酿酒了?

她狠狠剜她一眼,阿莲,快去替本侯撕烂她的嘴。

三人便笑作一团。

娘亲曾说,心上人若是不在身边,就去做他喜欢的事,便好似体会他当下的心境,是世上最惬意的事。那时爹爹时常不在,娘亲的时间除了照顾他们兄妹二人,便大多花在钻研各种茶类的泡制之法上。

因为爹爹好茶。

阮婉至今记忆犹新。

……

未及多思,宋颐之连唤了她好几声,阮婉才回过神来。

车辇已停在偏殿旁。

邵文槿瞥过她一眼,一言不发下了马车,脸色不甚好看。